P.S.請先回顧一下整個系列(最重要是最終章),有點細節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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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巧克力的男朋友⋯⋯勉勉強強可以這麼說吧。
自然渡過那場災難後,我們就更知道時間的珍貴和生命的脆弱,因此也發奮圖強地諗書,也是為了不要浪費那個人給予的生命。
今天是那個人的忌日,我和巧克力先去買了一束鮮花,來到了一個公園。
那是紀念那個人的石碑的所在地,也是巧克力和我第一次見面的公園。
「⋯⋯繁星,我們來看你了。」
巧克力上前,把花放在石碑的正前方,退後幾步便與我一同鞠躬。
巧克力又蹲下,並拿出剪刀,把四周的雜草剪掉了。與以前不一樣的是,我這次沒有幫忙。
「巧克力。」
「⋯⋯是?」
巧克力遲疑了一下,便緩緩回應。因為巧克力注意到了,那把聲音的源頭,並非團團,而是一個很久不見的人、一個永不再見的人。
但是,巧克力不敢回頭。
「你相信,這個世界有『神』嗎?」
當然我也猶豫過,現在說出來巧克力是不是正確的決定。
但是,有隻鯊魚在空中一直不耐煩地游來游去,彷彿叫我快點說出真相。
如果普通人看見了牠,應該只會覺得是幻覺吧——就像是巧克力那樣。
「⋯⋯你是甚麼意思?」
巧克力先是傻眼,然後回復平淡。我們同時沉默,公園裏只剩下一些被風吹得搖擺的葉聲,以及清脆的鳥聲。
「⋯⋯我和團團約好,三年後的今天,要把真相告訴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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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回到三年前,也就是災難發生的時候,我從山上游回來了。而在回來後,卻意外的讓團團發現了我。
但是,那時候我意識到了,在那晚後的下午,鯊魚將會隨着暴漲的海水一起衝上天台。到那時候,我們三人絕對會全軍覆滅。
即使我和團團討論了許久,也沒有一個可以救到所有人的方法。
「怎麼辦⋯⋯」
團團苦惱地說,手上的紙寫下了不少方案,但所有方法的上面都有一個大大的叉。
無論怎麼思考也好,每一個提出「救到所有人」的方法都不可行。看了看時鐘,我們已經討論了半個夜晚,但還是不能討論出一個十全十美的方案。
「只能等死嗎?」
團團把紙揉成一團,投向海中,發洩心中的不安。我低下頭,還在思考着新的方法。儘管,我心中有把聲音告訴我「只有一人犧牲才是可行的」。
「⋯⋯欸欸繁星。」
沉默良久,團團輕輕呼喚我,因為不想要吵醒巧克力。
「怎樣?」
當時的我已經十分無神,因為思考着沒結果的問題,只有費心而已。
「⋯⋯沒有『全活』,只有『犧牲』。」
「蛤?!」
我甚至不管巧克力有沒有醒來,只是驚叫了一下,瞪大眼睛望向團團。
「好啦好啦,不要那麼驚訝啦⋯⋯」
團團苦笑道,我倒不知道怎樣聽到這些才不驚訝呢?
「嗯⋯⋯我只是在想,我們都想了半天——呃不,半個夜晚了,那應該是沒辦法了啦。」
「你誰?」
「啊?」
「我認識的團團可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喔?」
「這不算放棄吧。」
團團輕笑道,又仰望星空。思考了幾秒,又轉頭看着我:
「只不過是改了目標而已~」
「搞不懂你欸⋯⋯」
我撇了他一眼,又看了看正在睡覺的巧克力,不禁無奈地搖搖頭。
到底是怎樣才會突然改變想法啦⋯⋯
「嗯~因為我腦中只有想到甚麼『一人去引開鯊魚讓其他人活下去』之類的——」
「我覺得母湯喔!」
我下意識便馬上打斷團團的話。雖說我有那麼一刻在想是個不錯的方法,但也太危險了⋯⋯兩直接去送死的意思嗎?
「哎呀⋯⋯又不是說你是去死的那個人⋯⋯」
團團邊嘆氣邊說,又指了指自己。
等等,指自己?
「不要跟我說你想當送死的那個,我不想聽。」
「可是⋯⋯沒有比我更適合的人選啦?你從山上游回來,花了多少體力啊。又沒有食物吃⋯⋯所以只能是我啦。」
團團搥胸口,一臉包在我身上的樣子。他的話的確很有理,不過⋯⋯
「我拒絕。」
「為甚麼啦⋯⋯你能說出你當比較好的證據嗎?」
不滿的目光迎面而來,但無論是團團,又或者說巧克力,我根本不想讓身邊的人去死啊⋯⋯
「沒有,但是我絕對不能讓巧克力死掉。而且,如果是你和巧克力在一起,他絕對會比較開心——」
「反了吧?巧克力和你在一起才會比較快樂。忘了他因為你離開了所以難過到快跳海了嗎?」
我該說一句,果然是團團嗎?總是能找到地方反駁我。
「但是!」
我一下子加大聲量,團團似乎也有點被嚇到。
「⋯⋯巧克力和你一起生存下去,他所遇到的難過會少很多。」
曾經我因為嫉妒巧克力和團團,吵了一場大架。如果團團是我,絕對不會連生氣的原因也不說,直接離開現場去逃避吧?
團團和巧克力平常都不會吵架,我卻經常因為一些小事而生氣。我和巧克力在一起,他一定會因為很多我引起的瑣碎事而難堪。
「⋯⋯你真的是這樣想?」
團團突然變得認真起來⋯⋯不,應該說他本來就很認真,現在卻忽然變得憤怒。
「對。」
但我是真的那樣想的,所以直接來秒答。
沉默了三秒,團團突然想起來甚麼,就歎氣並且無奈地看着我。
「⋯⋯好,也可以。」
嗯⋯⋯
「甚麼東西?」
不知道為甚麼,我覺得團團所說的「也可以」不是指我去犧牲,而是另一件事。
然而,團團只是低下頭,還着呢喃些一句話:
「繁星,明天將會犧牲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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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是我當晚最後聽見的話。當我回過神來,我發現我在一個垃圾山的前方。
呃、應該是後方?因為我面對的是學校的走廊,通往天台的樓梯是在垃圾山的另一面。
不對不對⋯⋯我是怎麼來到這裏的?
正當我想要看手錶的時間和日期時,我就怔著了。
它不見了。
手錶不見了倒沒甚麼關係,反正以後可以再買。不過更重要的事,我手中居然握着一張紙。
「從現在起,你是團團,請盡量配合,否則後果自負。」
——蛤?
不不不等等等等等!!!這甚麼情況啊?!
我還在驚慌之際,垃圾山的另一邊傳來了腳步聲。而且好像還愈來愈近。
——否則後果自負。
我還是不太懂啊⋯⋯不過,總之現在要扮團團?
「ㄎㄧㄥㄎㄧㄥㄎㄧㄤㄎㄧㄤ!」
我下意識抱頭蹲下,因為我身後的垃圾山⋯⋯居然倒下了,害我不敢動。
「喂~被發現啦!」
怪了⋯⋯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⋯⋯
思考了0.1秒,我就意識到了⋯⋯這不就是我自己的聲音嗎!
轉過頭,是「我」在愉快地笑着,以及——一臉驚愕的巧克力。
「⋯⋯欸?就這樣被發現囉⋯⋯切,我還以為巧克力會四處尋找我勒~沒想到那麼快啊。」
我真的很想誇我自己,適應力也太強了⋯⋯居然直接就能當自己是團團,還不被巧克力發現。
應付了一下「我」,我也跟着笑起來⋯⋯所謂的配合就是這樣吧。
嗯⋯⋯不過如果我現在是團團的話,現在的「我」應該就是團團了。
這就是傳說中的交換身分嗎?不過也太不科學了⋯⋯
總之,就這樣,我們三人呆在一起。本來是很和平的,直到一點的時候。
「我聽到海水上漲跟鯊魚群襲來的聲音了⋯⋯」
團團的耳朵有一些動靜說,我跟巧克力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。
你怎樣可能聽到——這句話幸好沒有衝口而出,差點忘了現在我是團團。
「現在是下午一點...鯊魚群預計兩點半就會抵達這裡⋯⋯再來大概五點退潮⋯⋯只要撐到五點,我們就能獲救了!」
我和巧克力同時點了點頭,只不過巧克力是因為開心,我只是應付團團而已⋯⋯
昨晚討論了一整晚,都沒想出三人一起活下去的方法。怎樣都沒辦法在四周都是鯊魚的情況下,支撐兩個半小時吧?
很快的,時間來到了兩點半。鯊魚群就跟團團敘訴的一樣,完全包圍了我們。
不過,現在我該怎麼辦啊⋯⋯
本來在昨晚,我把刀子收到了我的衣服裏,現在卻因為交換了身分,刀子在團團身上⋯⋯
現在過去拿刀子嗎?
可是為甚麼⋯⋯我的腳一直在發抖啊?
⋯⋯是因為害怕死亡嗎?
團團看了看正在發抖的我,和我對視了3秒,就緩緩搖頭。
然後,從衣服中拿出刀子,往自己的手臂劃下⋯⋯去⋯⋯?
咦?!!!
血濺得周圍都是,在旁人看來是如此疼痛。
我還來不及反應、巧克力還來不及制止,團團便一口氣跳了下去。
而鯊魚群聞到了血,也一隻隻跟在他後面⋯⋯
——為甚麼?
就在我在心中提問時,時間彷佛停止。鯊魚沒有游動,一切沒有活動。
只見「團團」站在我面前,身邊還有一隻在空中的鯊魚。
「因為昨晚說好的啊~繁星,明天將會犧牲。而現在我才是繁星,所以我去死,很正常啊~」
團團依舊是愉快地笑說,為甚麼可以笑得出啊⋯⋯
「其實呢。」
旁邊「在飛」的鯊魚忽然開口說話:
「是因為昨晚這個男生在你睡後,十分誠懇地禱告:『神明大人啊⋯⋯如果可以的話,我希望能和繁星交換身分,那樣他就不用死,也可以和巧克力一起活下去了。
「『繁星一直說甚麼和他在一起巧克力會覺很難過⋯⋯其實完全沒有這回事。這是每個人都要面對的事,畢竟兩個人又不是同一個人,不可能完全沒爭吵⋯⋯
「『繁星一直注意在不斷和巧克力吵架,卻沒注意到每次吵完架後,兩人的關係會因為愈來愈了解對方而愈來愈好。每次吵架,兩人雖然表面上在生氣,實際上心中都在想補救的方法。
「『這就是所謂的不打不相識啊⋯⋯如果是我和巧克力的話,根本不想吵起來,相應來說也不會有繁星那樣了解他。所以,我比較想繁星活下來⋯⋯』看着他這麼誠懇和為別人著想,我這神明也決定幫助他啦。」
鯊魚——應該說變成鯊魚外形的神明說。語畢之際,團團的幻影也消失了。
而我也愣在了原地,先不說這為甚麼會超現實,團團居然留意到我和巧克力之間的問題,就不怕死,想要做犧牲的那人——
「不對喔。」
神明轉了轉圈,又開口說:
「他和你一樣很怕死喔,不過也決定要去死呢。」
欸?
所以剛才我看到他也在發抖,不是錯覺?
「嗯嗯,所以我才欣賞他。」
神明稍微停頓了下,又開口道:
「這次算是我少數時刻違反常理,幫助你們交換身分。三年後,你們的身體會變回來。而之後的事⋯⋯還請自負。」
神明擺着尾巴,牠⋯⋯衪就消失了。
時間變回原況,鯊魚繼續往團團的方向追,團團也努力地往前游。
巧克力則是呆滯地看着團團,無力地跪在地上,眼淚也掉下來⋯⋯
「這樣子⋯⋯繁星一定會死的⋯⋯對吧⋯⋯?」
他轉過頭問我。
看着巧克力哭的樣子,我心裏就更不好受了。但是,團團那個樣子⋯⋯應該是逃不掉了。
「⋯⋯別難過啦,他都那麼大難不死了⋯⋯你就相信他嘛⋯⋯」
但是,身體卻很本能性地安慰了巧克力。
團團似乎因為疼痛而換手不順暢,有好幾次被鯊魚追上,不過也「好運」地逃開了。
就算是交換了身分,團團本身也不是擅長游泳⋯⋯而且,他的體力也剩餘沒幾了⋯⋯
「他那個樣子⋯⋯是不是很快就會被追到⋯⋯」
——絕對的。
可是,這句話我說不出口。就算是真相,我也不想再說些傷害巧克力的話了。
我坐在巧克力的旁邊,抱住了他的肩膀,讓他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。
「放心⋯⋯他不是曾經是參加過游泳比賽的?你就相信他吧⋯⋯如果後來鯊魚回來這裡的話⋯⋯你就可以知道發生什麼事了⋯⋯」
——三年⋯⋯三年後,我會向你坦白交代的。
「不⋯⋯我已經不敢想像了⋯⋯」
巧克力輕聲且無力地說。
就這樣子,我們在平台上待了一段時間。到了五點左右,救難隊也如期到達。
當救難隊向我們問道「還有沒有其他倖存者」時,巧克力一直向我打暗號,大概是叫我不要講團團的事吧。
「還有一個叫繁星的人⋯⋯稍早前為了救我們,自己跳下海去引開鯊魚群。不知道你們可不可以⋯⋯」
我還是說出來了。團團是我們的救命恩人,就算他生存的機率幾乎是零,我還是在想他還活着。
「這樣啊⋯⋯我們會盡力搜索的!」
救難隊的人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笑容,便打這件事告訴其他隊員。相反,巧克力用疑惑又生氣的眼神看着我。
「不如在他們找到之前⋯⋯我們乾脆幫他立個墓碑好了?」
這一方面是想要轉移話題,一方面是我的真心話。
巧克力則是深吸了一口氣:
「好吧⋯⋯」
我們找來了一塊石板,在巧克力和我第一次見面的公園裏,立了那個墓碑。
——總覺得,很對不起團團。
明明犧牲的是他,救了我們的是他⋯⋯卻變成要紀念的是我,選的地點也是和我有關⋯⋯
眼看着巧克力正要刻名字上去時,我馬上制止了他:
「等等!先別刻名字吧!我們都還沒確定他是否⋯⋯」
沒說下去,除了是因為不想巧克力難過,當中還有更深的意思。
巧克力看了看墓碑,又對我緩緩點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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謊言,總有一天會被揭開的。應該說,沒有永遠都不被揭曉的謊言,只有時間長短的變化而已。
我把一切都說了出來,神明似乎滿意地點點頭,然後轉了轉圈,在我們的眼前消失。
就在衪消失的瞬間,我也變回來了。
現在在巧克力面前的,不再是「團團」,而是「繁星」。
「⋯⋯你可以不用瞞着我沒關係。」
愣了好久,巧克力才緩緩開口道,語氣還很平靜,彷彿不出他所料。
「嗯,從你那天抱着安慰我的時候,我就有點感覺到⋯⋯認為你是繁星了。」
——還真的早就知道啊?!
看着我驚訝的樣子,巧克力又開心地笑了。
⋯⋯不過,自從那件事以後,真的好久沒看過巧克力笑得那麼開心了⋯⋯
「果然~我還是最懂你啦~!」
巧克力笑嘻嘻地說,我也跟着笑了。
之後,我們把墓碑搬到了我們三個第一次見面的地方,也刻上了團團的名字。
過了三年之久,我們是第一次紀念他。
至於學校那邊⋯⋯我只好硬着頭皮,跟老師調皮地說只是一個開笑,之前都在和別人玩「交換身分不被別人知道」。
然後,我就被罵了,還被記了大過,本來「資優生」的稱號也離我而去了。
⋯⋯不過,我們經歷了這一切,還是正式走在一起了。
——謝謝您,神明大人,讓團團的願望成真,拯救了我和巧克力。
——謝謝你,團團,為了我和巧克力,不息犧牲自己。
——最重要的是⋯⋯
——謝謝你,巧克力,讓我能再次和你一起。
(巧繁:末日系列 END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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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前的連載⋯⋯(被揍飛#
對,若菲到現在才還債#
其實這個番外本來是預定連着最後一集一起發的,結果若菲現在才好w
本來設定還滿虐的(自己講w)不過本人廢廢的文筆好像表現不佳_(:з」∠)_
總而言之言而總之~
——謝謝您,桃子小姐,讓若菲能與您合作。
喔對了,還有一件事⋯⋯
祝桃子小姐生日快樂~☆ o(≧v≦)o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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