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意事項:

1.cp很多⋯⋯真的hen多

2.依舊ooc

3.這篇隨時會坑掉

4.不定時更新

5.文筆成渣您懂的(點頭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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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站在他的面前,默默的看着他。


以前的他一定會臉紅然後撇過頭去,不然就會向我露出比誰都溫柔的微笑。


也許,也會稱讚我說「妳穿着蜜蜂配色的衣服好可愛」吧。


現在的他毫無反應,我在他面前揮手,他也不能看見。


我知道,他永遠都看不見我了。


但是,我還是喜歡他。


如果以後他有了新愛人,他有他的家庭,甚至忘了我的存在⋯⋯相信我也是愛着他吧。


「妳到以後真的還會愛着他嗎?」

那位穿着黃色衣服的男子問。他依靠着列車門,視線放在我身上。


坐在斜對面那位黑長髮的護士小姐也看着我,似乎很好奇我的回答。


不只她,也有位沒有看過來,卻默默聽着我們對話的人。


「⋯⋯嗯。可惜的是,我的時間要到了。」

我笑說,又低頭看着地板——車廂裏只有我和那位男生沒有影子。


但是,只有我,身體愈來愈透明⋯⋯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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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一個平凡和無聊的早上,對不少人來說都是如此。在城市中,如果是週一到週五的早上,都是「一如既往」的時候吧。


這些早上,都是起床、吃早餐、趕上班上學。即便是一如往常的生活,人們還是會接受。或許說,不得不接受。


「鈴鈴鈴鈴——」


鬧鐘響起,在被窩裏的棕男子轉身,緩緩把手伸鬧鐘按停了它。


一般人只應要不到十秒的時間,他卻用了五分鐘才按得下手。因為他頭埋在被窩中,看不到鬧鐘的位置。


幸好他有一個習慣,他會在上班的一小時半前起床——即使從家到公司的車程不到十分鐘,所以晚五分鐘起床也不是問題。


就像平常那樣,從床上爬起來,然後去刷牙洗臉,再吃早餐,最後便出門了。


如常啊⋯⋯他默默地想。就算厭倦了這樣的生活,他還是不得不接受。


如果是以前還好,自家女友會陪在自己身旁,起碼做事會有點幹勁。


不過在一年前,她離開了⋯⋯


那天他要加班,她只好自己乘車回家,不過在路上便遇到了意外,之後就離開了。


那時真的很難受,他還打算自殺輕生的。雖然是失去了國小以前的記憶,但最後還是死不了。


「她不想你苟全性命,也不會想你這麼快去找她的。」


那是她的哥哥給男子的忠告。這句點醒了男子,使他到現在還有動力活下去。


男子的公事包,掛着她手工製作的巧克力鑰匙圈。巧克力——同時也是那名男子的名字。


巧克力從很小的時候就很愛吃巧克力,所以身邊的所有人都是叫他巧克力。


今天也是一樣,坐在相同的位置,如常地上班去。但是,今天有件事情讓巧克力很在意。


感覺到了可疑的視線——巧克力上到列車便有這種感覺。


本來想說只是有人剛好看着自己而已。可是,隨着時間過去,這份感覺已經成為了滋擾。


於是巧克力就理所當然地找這個視線的源頭。


巧克力看見了,在他的對面,有一個穿着黃色外衣的黃髮男子。他靠在列車門,一直看着巧克力。


巧克力很好奇,為什麼那個人一直看着自己?


他們就這樣對視了數秒,只見那個人有點驚訝,徐步走到巧克力的前方。


「⋯⋯有甚麼事嗎?」

巧克力低聲地問,他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。


「你⋯⋯看得到我?」

那個人在巧克力面前揮手,讓巧克力覺得很無奈,擺出一個死魚眼。


「欸~真是稀罕呢!」

那個人笑嘻嘻的,又走到了比較遠的地方。這時,巧克力完全被嚇愣了——


那個人,腳下沒有影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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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I)


「⋯⋯你是甚麼?」

巧克力盡量保持冷靜地問,雖然臉色十分的鐵青。


那個人雖然看起來很真實地存在在這裏,不過所有人之中只有他沒有影子。


「第一次見面居然是問『你是甚麼』而不是『你是誰』嗎?」

那人笑着攤手,也表達自己的無奈,同時也繼解釋:

「不要那麼害怕我啦,我又不會害你~我在很久以前就死了,現在以亡靈的方式在這邊的世界。」


「蛤?亡靈?」

巧克力不得不皺眉,也提高了音量。只不過,在周圍的人都向他投以奇異的眼光。


巧克力對身邊的人說「不好意思」,然後默默地歎氣。


「我為甚麼會看到你?明明我以前都沒有靈異體質。」

巧克力壓低了聲線,不想再成為眾人的焦點。


「我怎麼知道啊?」

那人邊雙手叉腰,邊無奈地說:

「那是你的事⋯⋯我可不知道。」


「甚麼東西啦⋯⋯我又沒有做了甚麼靈異活動、去了甚麼靈異地區⋯⋯」

巧克力摀臉,他做夢也沒想到他擁有靈異體質。


「別這樣子啦,你想想看嘛,這樣子你就可以認識更多人⋯⋯啊不是,更多亡靈了。」

「我才不要認識亡靈。」


「是喔~」

那人轉過頭去:

「本來想說終於有人可以記住我了⋯⋯」


「嗯?」

巧克力是不是聽到了甚麼關鍵字?


「看得到我們的人並不多,可以記住我們的人更是少之又少⋯⋯算了,你就當今天沒見過我吧。」


那個人向巧克力鞠躬,然後走開了這卡車廂。不過走着走着,他就慢慢化為一道光,在巧克力的視線內消失。


巧克力看着那人的殘影,心裏有數不盡的感覺。本以為他走了會更安心的,結果並不是那樣。


因為巧克力注意到了——那人說那句話時的神情。該說是十分悲傷嗎?好像也不太對。不是那種純粹的哀傷,那是傷感又帶點失望吧。


「(所以說,他在期待?)」

巧克力在心中默默推測。說到失望,那大概是現實達不到期望。


那人說過「終於有人可以記住我了」,所以他在生前已經沒有熟人了嗎?因為生前沒有人記得他,所以才在死後想找個陌生人認識⋯⋯嗎?


「不過,我又沒有義務幫他。」

巧克力心裏默想,又等待列車到站。可是,不管他真的好嗎?明明自己是少數可以幫他的人。


然而,在窗外的螢火蟲,已經看見一切的發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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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克白早。」

「嗯,早。」


巧克力一到自己的辦公室,便和同事打招呼。雖然巧克白——也就是被巧克力稱為克白的人,已經開始忙於工作。


「⋯⋯你今天怎麼比平常晚那麼多?」

就在打招呼後的幾秒後,巧克白望向時鐘,才發現巧克力比平常晚了快二十分鐘回來。


「別提了⋯⋯今天在列車上想一件事,結果想着想着就錯過了車站。」

巧克力扶額,也到了巧克白旁邊⋯⋯也就是自己的位置上開動電腦。


「你在想甚麼啊?」

巧克白十分好奇的地問。他認識了巧克力快十年了,也不知道有甚麼事可以讓巧克力那麼困惑。


「呃⋯⋯無聊的事。」

巧克力回答,如果說是在想那隻亡靈的事,絕對會被巧克白他們笑死。


巧克白當然很好奇,他也知道那絕對不是無聊的事,但他不會追問下去。因為巧克白雖然沒有直視過巧克力,但巧克白也知道巧克力的心情不太好。


像是被踩到了地雷,心情一下子就低落的那種。


為甚麼巧克白知道?原因很簡單。如果是平日,巧克力一定會說「克白早安~!」,而不是那麼平靜。


「嗨巧克力~」「喔好痛!」

巧克力還在低頭收拾公事包中的文件,所以頭快要貼在桌面。這時,他的好同(損)事(友)一回來就向巧克力打招呼,也如常地拍了巧克力的頭。結果就⋯⋯頭敲到了桌子。


「你你你這種打招呼的方式能不能改一改啊?」

巧克力摀住自己的頭,看着那位還在笑的人。


「這不能怪我啊~明明我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做的,你怎樣就不把頭抬高一點?」

所以是我的問題?巧克力一整個黑人問號。


但那人只是笑着從巧克力的旁邊走過了,畢竟他不是和巧克力同個部門,過來只是想和巧克力打招呼而已。


他的西裝上有一個牌子,上面寫着「團團」——也就是他的名字。這提醒了巧克力,自己連名牌都還沒掛上。


今天有點不在狀態呢⋯⋯巧克力思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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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今天就先這樣吧⋯⋯」

巧克力儲存好檔案,便伸個懶腰。雖然今天的他有點不專注,不過要處理的文件很少,所以也能提早下班。


雖然提早下班會很無聊,但可以有多一點私人空間也不錯。


巧克力跟巧克白道別後,便去乘列車回家。


「⋯⋯他還在嗎?」

巧克力東張西望,卻沒有看到早上那個亡靈。


不過啊,是為甚麼呢?明明那人只是一個陌生人,為甚麼自己會那麼在意他?


「找我嗎?」「嗚啊⋯⋯!」

巧克力被那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,發出了一點驚叫,令其他的乘客又再次看着巧克力,而且是用看着怪人的目光。


⋯⋯好想挖個洞躲起來。


巧克力定神一看,那個人正站在他的面前。


「你還在啊⋯⋯」

「因為沒有其他地方想去了啊~」

那人坐在巧克力旁邊的空位,悠悠地回答。


「那麼,你有甚麼事要找我呢?」

那人問,這使巧克力有點尷尬,因為巧克力想找那人的原因,自己具體也不太清楚。


「大概,覺得你很可憐。」

巧克力握緊拳頭,輕聲地說:

「被人遺忘,到最後只能孤獨地死去⋯⋯就算是我這種不愛社交的人也受不了啊。」


那人沒有說半句話,只是默默地看着巧克力。巧克力又看着那人,想不到可以說些甚麼。


⋯⋯氣氛又尷尬了起來。


「⋯⋯我應該向你道謝還是生氣好?」

過了幾秒,那人沒好氣地說,又撇過頭去。


「為、為甚麼要生氣啊?」


「首先,我很感謝你願意記住我。不過呢,我不想要被別人可憐,顯得我很脆弱。」

那個人閉上眼睛,有點不悅地回答:

「我的自尊心可是很強的。」


巧克力歎了口氣,又無奈地看着前方:

「那⋯⋯你想我怎麼做?」


「我沒甚麼要求。」

那人似笑非笑地說:

「可以⋯⋯讓我跟在你的身邊嗎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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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II)


⋯⋯呃?他剛說了甚麼?


巧克力一臉茫然地看着那人。


「不要會錯意,我不是真的想在你身邊,只是因為我大部分認識的亡靈都認識你。」

那人攤手,但他的話卻讓巧克力思考了幾秒。


「有其他亡靈⋯⋯認識我?」

巧克力愣住了,有不少認識他的亡靈?有不少認識他的人都死了?


「對啊。」

那人悠然地回答,又站了起來:

「在其中呢,我認識一個藍髮的女生,她是你重要的人吧?」


巧克力睜大雙眼,看着那人。


藍髮的女生,巧克力只認識一位。如果是亡靈的話,那就更肯定是她了。


「她、她現在在哪裡?!我要怎麼才能見到她?!」

「你先冷靜下來啦。」

那人指着其他的座位,臉上的笑容變成了苦笑。


「⋯⋯拜託,巧克力你不要衝動好嗎?」

這是巧克力在心中對自己說的話。


四周的人再次望着巧克力,不過這次不是用「看見怪人」的目光,而是用「怎麼有瘋子在車上」的眼光。


⋯⋯別看我,拜託。


「先生,你是在練話劇的對話嗎?」

坐在巧克力正對面的女子笑說。女子的樣貌長得十分清秀,雖然比不上自家女友就是了。


雖然在旁人聽起來像是在取笑巧克力,但巧克力倒很感謝那名女子。因為憑自己的聰明才智,女子的嘲諷變成了幫自己鋪了個下台階。


「抱歉,有點太入戲了。」

巧克力向其他人低頭道歉。那人本來想看好戲,其他人會有怎樣的反應。可是意想不到的是,這種爛理由還真的令其他人相信了。


「喔~原來是練對話啊~」

「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多才多藝呢。」

「叔叔好厲害啊!」


「甚麼叔叔,我才二十幾啊⋯⋯」

巧克力小聲地吐嘈。


本來還在納悶「為甚麼那種理由也能信」的那人,聽到巧克力的吐嘈,便滿臉洋溢着笑容。


「笑屁喔!」

巧克力用眼神和那人溝通。畢竟現在其他人還是注視着自己,再和那人對話真的要被抓去瘋人院了。


「可是巧克力叔叔,你真的好好笑⋯⋯」

那人裝成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對巧克力說。


⋯⋯亡靈可以再死一次嗎?


這是巧克力第一個冒出的想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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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就先說回正事吧⋯⋯不,在此之前,有件事想問你。」

那人笑了好幾分鐘後,才冷靜下來。等到他不笑了,巧克力才嘆了口氣,並無奈地問:

「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?那女生告訴你的?」


「不是啊~我和她沒有很熟,只是有一面之緣而已。」

那人揮揮手,又用悠哉的語氣講話。


巧克力只是嘆了嘆氣。本來聽那人的語氣,還以為他真的認識她,結果還真令巧克力沮喪。


「所以你是誰?」

「?」


那人疑惑地看着巧克力,對於他的提問不太能理解。


「我是指你的名字是甚麼啦⋯⋯」

巧克力扶額,隨後又開口說:

「你知道我是誰,那我也應該知道你是誰吧?」


「喔~你在說這個啊。」

那人才明白巧克力的問題。他稍稍站好,認真地回答巧克力:


「我叫阿神,以後就請多指教啦。」


阿神向巧克力友善地伸手,以表示禮貌。


巧克力也習慣性地向阿神握手,但是就在巧克力要碰到的時候,他的手穿過阿神的手了。


「⋯⋯啊,抱歉。」

阿神把手縮回去,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

巧克力眨眼,視線還停留在手的地方。手中餘下的,只有一點點的寒意。


「和亡靈有『物理』上的接觸,會留有一些寒意。」

無視巧克力還在愣着,阿神解釋。


巧克力稍有無奈地看着阿神,為甚麼他說那句話能這麼輕鬆啊?


「因為我在這邊的世界沒有留戀的東西啊~有的話也不是物質上的。」

「呃⋯⋯」

阿神說道,一下子就看穿巧克力的想法。


「⋯⋯你生前是念心理學的喔?」

「誰說只有念過心理學的才會讀心術?難道你要念過地理才知道你在台灣嗎?」


喂,等等,兩個例子完全沒關係吧?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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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也是時候進入正題了。」

阿神清咳兩聲,又緩緩開口道:

「想要見到她之前,要先理解一些關於亡靈的事情。」


「請說。」


「人死掉後,大部分靈魂都會馬上離開這個世界。只有少數人死掉後,因為有着某些強大的意念或者遺願,所以靈魂留在了這邊的世界,成了亡靈。到這邊能理解吧?」


「嗯。」

巧克力輕聲回應,手中卻拿起手機不停的記錄。


「然後~亡靈在一開始身體看上還是『實心的』,到了遺願達成後,身體才會愈來愈透明,最後消失。」


巧克力瞄了一眼阿神,又低頭繼續記錄。


「普通的亡靈⋯⋯成為亡靈以後,只有半年的時間可以完成自己的遺願,像環遊世界啊~甚麼的。時間一過,就會有三個月的時間慢慢變得透明,也就是消⋯⋯」

「呃,不好意思,我想問消失是甚麼意思?」

巧克力聽到關鍵詞,又忍不住打斷了阿神的話。


「嗯⋯⋯就、大概是『投胎』吧。」

阿神先是愣了愣,後又搔搔頭,看起來也不太清楚。


「喔⋯⋯所以,變成亡靈的時間,加起來頂多是九個月啊⋯⋯」

巧克力想到她在一年前就去世了,所以就算她成為了亡靈,現在也⋯⋯


「那我繼續囉。也有些亡靈的意念十分強大,所以會過了很久也還沒消⋯⋯」

「可以多於一年嗎?!」

巧克力瞪大雙眼,激動地站了起來。


阿神馬上意識到發生甚麼事,只是摀臉,又碎碎念「人類總是要犯同樣的錯」。


巧克力思考了三秒,才發現阿神在說甚麼。緩緩轉身去看四周,其他人又用「這人真的好奇怪」的眼神看着自己。


⋯⋯真的,為甚麼人類總是要犯同樣的錯?


最後,巧克力還是和其他乘客解釋了一輪,才免得其他人懷疑他是神經病甚麼的。


可是正當巧克力可以好好聽阿神解釋時,阿神卻無奈地笑了。


「怎麼了?」

巧克力看起來有點不悅,以為阿神在笑自己的事。


「啊,不要會錯意,我真的不是在笑你。」

呃,還是被看穿了啊。


「不過有件事要向你抱歉,因為我要走了。」

「蛤?」

巧克力不禁感到疑惑。


「我約了其他人啊~而且你也不會想我整天在你身邊吧?」

阿神笑說,對巧克力來說卻有滿滿的無奈之意。


為甚麼偏偏要現在才走啊?!重要的東西還沒問到⋯⋯


「不用擔心啦,如果你想的話,我可以今晚到你家去⋯⋯」

「不不不不用了謝謝!」

巧克力慌張的謝絕,阿神見狀,又不禁「噗嗤」地輕笑。


「因為今晚你也約了人嘛~我懂我懂。」

你懂個毛線啊!是說你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啊?!


「唉⋯⋯總之,明天早上同樣地點就行了吧?」

「嗯哼~如果你想的話。」


巧克力重重地嘆了口氣,希望今天在車廂內的各種情況明天不會出現。


阿神看着巧克力的樣子,只是滿足地笑了笑,然後轉身離開。身上的一點點綠光包圍着阿神,他就在光芒中消失離開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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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III)


「⋯⋯唉。」

巧克力回到家中,第一件事就是重重的嘆氣。


今天發生了很多事呢⋯⋯無緣無故就現發現自己有靈異體質,然後還認識了一隻亡靈,又得知有機會見到她⋯⋯


「太突然了。」

真的,太突然了。這一切,都是在本以為平凡的一天發生。


不過也是呢,如果不是「突然發生」,又怎能稱得上「驚喜」?


巧克力把公事包拋到沙發上,自己則一倒頭便躺在床上。


「我還有機會再遇到妳嗎⋯⋯?」

巧克力拿起自己與她的合照,輕聲地自言自語。


這樣孤獨的晚上過了許多遍,難得發生了一些意外,對於這樣的局勢有轉機。不過,一切都要看阿神了。


「喵~」

毛色為橘的貓一下子便跳到巧克力的身上,然後靜靜地趴着。


牠是橘子冰,是巧克力養的貓。平常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,像是在家中跳來跳去或是睡覺等,通常不太黏巧克力。


但也因為很乖的關係,就算被巧克力「強制」捉過來,牠也會隨便應付一下。


不過像現在自願趴在巧克力身上或者主動撒嬌,雖然不是沒有,但以前來說次數簡直屈指可數。


記得在她去世那天,橘子冰一看到巧克力回來,就一直在巧克力身邊轉,甚至陪巧克力睡覺。


之後的一段時間也是如此,讓巧克力心中緩和了不少。


果然動物都有靈性,十分懂人類的想法呢。


「對啊喵。」

巧克力花了三秒時間思考,然後整個人嚇到彈起來坐直。本在巧克力身上安寧地趴着的橘子冰,也跟着跳了起來。


巧克力環顧四周,以為又有甚麼亡靈跑了進來。結果甚麼也沒有發現,但視線卻停滯在橘子冰身上。


「聽到本喵說話,用不著這麼害怕吧喵。」

「啥⋯⋯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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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一下!這太超過了吧!為甚麼我連貓咪講話也聽得懂啊!


「還不是因為你自己接受了這個設定喵⋯⋯」

「我才沒接受!是說設定是甚麼鬼啦!」

巧克力又扶額,為甚麼今天有這樣多讓人無奈的事啊⋯⋯


「明明是拔拔自己講『動物都有靈性』的喵。」

橘子冰坐在床邊,目不轉睛地看着巧克力。


「屁勒!你不會想說『因為動物也有靈性,你有靈異體質所以也能聽見我說話』這種理由吧?!」


「有問題嗎喵?」

橘子冰歪頭。如果是平常的巧克力一定會被萌殺,不過現在他⋯⋯並不是說橘子冰不可愛了,只是現在巧克力完全笑不出來啊!


「不過啊,拔拔看到亡靈都不害怕,為甚麼看到本喵就不能接受呢喵?」

橘子冰索性趴下來,尾巴還是一直擺來擺去的。


「誰說我接受亡靈了⋯⋯」

巧克力一臉無語地看着橘子冰。


「不過現在不接受也只能接受啦,喵哈哈~」

橘子冰咪起眼睛,看起來像是在笑。


「⋯⋯算了,正如你所說,我現在也只好接受了。」

巧克力聽着橘子冰所說的,只好默默承認這件事。早上有隻阿神就算了,家中還多了隻會講話的橘子冰。看來自己已經沒有所謂的私隱了。


巧克力摸摸橘子冰的頭,橘子冰只是愉悅地喵喵叫,持續趴在床上。


「對了拔拔。」

過了不久,橘子冰突然間想到甚麼,整隻站了起來。


「甚麼?」

「你在幾天前不是說,今晚約了人嗎喵?」


巧克力愣了愣,然後望向時鐘——七點五十一分。然而,他們約好的時間是八點。


「⋯⋯呃,看來我人生第一次遲到,就是這次了。」

巧克力一邊收拾自己的背囊,⼀邊無語氣地自言自語,雖然心裏一直在罵髒話。


「恭喜拔拔獲得新成就喵。」

橘子冰爬到了衣櫥上,用慵懶的聲音講話。


「⋯⋯你就安靜等我回來懲罰。」

巧克力滿臉「笑容」地對橘子冰說,又衝忙地出門。


橘子冰看到巧克力出去了一會兒,才緩緩從衣櫥上下來。


「果然拔拔的反應很有意思呢喵。」

橘子冰回想起巧克力第一次聽到自己的聲音,又在心中笑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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巧克力快速地穿越人群,急急忙忙地向目的地出發。


他正要趕到一個廣場,因為被約了今晚八點正參加演唱會。


而繁星——也是巧克力的同事,本來約了他去看演唱會的,不過巧克力卻因為橘子冰和阿神的事遲到了。


這也是為甚麼巧克力不想阿神跟過來的原因,如果他要和巧克力對話,繁星絕對會當巧克力是八七。


說回來,想必繁星會很氣吧,記得繁星說過「這次演唱會你一定要准時喔」,看來這個演唱會對他很重要?


但有一點讓巧克力很好奇,就是為甚麼繁星要選巧克力呢?明明繁星可以選團團他們的。


「巧克力!」

這句話終止了巧克力的思考,望過去,一粉一橘的身影正在向巧克力用力地揮手。


巧克力理所當然地跑過去,

「繁星跟——呃⋯⋯」

但是正要開口道歉時,卻發現繁星旁邊有位不認識的女生。而且,她還挽着繁星的手臂⋯⋯


女生是甚麼身分已經不用解釋了吧⋯⋯話說繁星約我出來是為了放閃啊?!


「我是點點。」

粉髮穿著十分時髦的女子笑說,這才把仍在心靈創傷(偽)中的巧克力的意識拉回來。


「喔⋯⋯妳好妳好。」

總之,先道歉吧。

「抱歉⋯⋯剛有點急事,不小心遲到了。」


「沒關係啊。」

繁星攤手,面無表情地說。但在巧克力看來,總覺得繁星真的生氣了。


「有急事?解決了嗎?」

旁邊的點點熱切關心地問,與繁星成了強烈的對比。


「啊、嗯!謝謝關心,已經解決了。」

巧克力苦笑回答,只希望點點不要問下去。


「嗯嗯,知道了,能解決就好。」

點點回答,讓巧克力鬆了口氣。


巧克力又再次望向繁星。繁星沒有正視巧克力,讓巧克力各種難堪。點點見況,便指了指繁星,又指了指自己的臉頰。


巧克力疑惑地看着點點,不明白點點想要表示甚麼,但是巧克力還是做了他能理解到的意思。


「我戳。」

巧克力所理解到的,就是「戳繁星的臉頰」。


「欸!」

突然間被別人戳臉頰,繁星嚇得驚叫了一下,也馬上撥開了巧克力的手。


在旁觀的點點,先是和繁星一樣的傻眼,然後便大笑不止。巧克力也一樣是愣了一陣子,才無奈地看着點點。


「我是說『交給我哄他』而不是『戳他的臉頰』啊。」

點點擦擦眼淚,帶着一點笑意解釋。


⋯⋯妳當我會讀心術喔?


巧克力在心中吐嘈。


不過說到繁星,他倒是滿臉通紅。咦?難不成⋯⋯


「你害羞了?」

巧克力驚訝地摀嘴道,隨後不到一秒的時間,便被繁星一個手刀砍了下去。


「閉嘴!」

繁星生氣地說,但臉上的緋紅足以證明他不是在憤怒。


巧克力搔搔頭,又愉悅地笑了。總之,繁星應該沒有森77了⋯⋯吧?


「大家好~」

就在巧克力和繁星的「小劇場」結束後,一道女聲從廣場舞台上傳來,在場的所有人都轉頭看向——


============


(IV)


「啊!開始了開始了!」

點點牽緊繁星的手,看起來有點興奮。


⋯⋯好吧,在旁邊的巧克力還是默默戴上了墨鏡。


為了不讓眼睛那麼痛,巧克力重新把目光投向舞台上。台上有一男一女走了上去,應該是主持人。


「我是浮千。」

「這裏是瓜瓜~」

「「歡迎大家來臨本次演唱會!」」


台下傳來一遍遍的歡呼聲,有不少觀眾更是尖叫,惹起巧克力的好奇:

「是誰的演唱會啊?」


「現在說了你可能不知道,等等再解釋。」

繁星回答,目光還是沒有離開舞台。


巧克力只有感到一陣納悶,又默默地等待。


過了好一陣子,那兩位主持人終於把廢話(至少巧克力是這樣認為)講完。在全場的轟動下,那位主角終於出現了。


⋯⋯看起來是位金髮美女?


不久後,音樂響起。台上的歌手一開口,台下的螢光棒就開始隨着拍子揮動。


「——怎樣的安全感

才值得我依賴

要有男子氣概

個性也要很慷慨——」


身旁的繁星只是微笑着,但點點已經拿起螢光棒揮動起來。


⋯⋯等等,妳剛不是空手而來嗎?怎麼會有螢光棒?


「謝謝大家~」

就在巧克力剛吐嘈完,那歌手便唱完,台下的觀眾——包括繁星點點——也開始歡呼了起來。果然粉絲就是粉絲。


而不得不說的是,巧克力也很認同那歌手的歌聲。有不少人能當上歌手,並沒有能上當的實力。但這位⋯⋯從最後副歌的那段高音沒有走音,加上粉絲們的熱烈支持,就知道她是真的有實力了。


不過,對巧克力來說,總得她有點臉熟?


「不認識她是很正常的。」

繁星解釋,

「她不是一位正式有簽約的歌手,所以也沒有上過電視。」


「欸?是嗎?」

巧克力稍微感到震驚,如果是這樣,就不可能是看電視時看見她了。


「好了~不要講話了。」

點點一邊興奮地說,一邊指向舞台:

「第二首歌曲要開始了!」


============


說實話,巧克力在聽完第一首歌以後,便沒有專心聽下去。


點點牢牢地牽着繁星的手,還興奮地揮舞螢光棒表示支持,繁星則是一臉無奈地看點點⋯⋯


這個情景,擁有着曾經的某個影子——是巧克力和她的影子。


以前的她很喜歡看演唱會,不管巧克力喜不喜歡,她只要一買到票就馬上拉着巧克力去。


結果就變成她很投入地聽着,巧克力很無奈地看着她。


她看到巧克力感到如此無聊,便把手上其中一支螢光棒硬塞給巧克力。又捉緊巧克力的手,一起揮動起來。


只是這樣甜蜜的情景,永遠都回不來了,永遠都⋯⋯


「⋯⋯力⋯⋯巧克力!」

「⋯⋯嗯?」

巧克力回過神來,繁星正在巧克力面揮手。


巧克力環顧四周,本來熱鬧的廣場變得空蕩蕩,舞台上的燈光已經暗淡下來。附近也沒有甚麼人流,只剩巧克力和繁星還在原地。


「呃,現在是?」


「快十點囉。本來演唱會一結束就想帶你認識他們,結果叫了你很久也沒有回應。」

繁星靠著燈柱,一臉無奈地說:

「幹嘛?又在想她了?」


巧克力與繁星對視着,而巧克力的眼神卻充滿了歉意。


——到底甚麼時候才能不讓他們擔心啊?


自從她去世以後,巧克力一直在於消極狀態。就算平常臉上還是掛着那張笑臉,別人都知道那只是個面具,面具之下的傷痕有多麼深。


一年多後的現在,情況也沒太大改善。就算巧克力一直受到朋友們的支持鼓勵,有時候還是會沉入回憶中,現實中發生了甚麼也不清楚。


但是,至少不要再麻煩到他們、不用再讓他們擔憂了。


「抱歉⋯⋯」

「好啦,不用道歉,我也能理解。」

繁星笑了笑,又拍了拍巧克力的肩膀,以示鼓勵。


「走吧,他們等得夠久了。」


「⋯⋯啊?」

既使反應有點遲緩,巧克力還是感到疑惑:

「甚麼他們?」


「欸你不是吧?!」

繁星比巧克力更加吃驚:

「你都沒發現兔子不見了?」


「兔子?」

「呃⋯⋯點點。」


——所以她是叫點點還是兔子啊?


「⋯⋯那她在哪?」

巧克力忍着不再吐嘈,隨後又一臉疑惑地問。


「走,我們過去。」

繁星揮手,示意巧克力跟過來。巧克力當然一頭霧水,不過還是乖乖地跟過去了。


============


繁星帶巧克力來到一間房屋,巧克力思考了一會,才突然想起來這是哪。


「你家?」

「對啊~」

繁星邊回答邊按門鈴,不過一秒的時間,裏面的其中一位女生就來了開門。


「妳一直在門口守着?」

繁星看着那個女生,既有點驚訝也有點無奈。


「欸嘿嘿~人家想你啊~」

那女生一打開門就給繁星一個擁抱。沒錯,那女生就是點點,然而室內的所有人加上巧克力都還是乖乖地戴上了墨鏡。


「總之,先讓他們進來吧⋯⋯」

有位女生如此說道,才終止了繁星點點的放閃行為。


而記憶力頗好的巧克力,從聲音就知道她是誰。但繁星請巧克力進門,巧克力與那人正視時還是吃了一驚。


她是剛才那場演唱會的歌手。


此時巧克力終於想通為甚麼繁星這麼重視這次演唱會了——原來是因為歌手就是自己的朋友啊。


「你好~聽繁星說,你好像叫巧克力吧?」

那位歌手問。


「啊、呃,對。妳是?」

「稱呼我為魚乾就好了。」


魚乾禮貌地站了起來,並向巧克力伸手。巧克力也反射性地站起來,動作有點僵硬地向她握手。


就在兩人握手的瞬間,巧克力忽然感覺到一個奇怪的視線。不,比起奇怪,更像是一個不友善的目光。


——不會是其他亡靈吧?


巧克力緊張且緩慢地轉頭,發現有位紫髮、頭上有片葉子的男士正看着他。


而那人的腳下⋯⋯有影子,還好。


巧克力鬆了口氣,有走到他面前提問:

「請問你是?」


「⋯⋯菜喳。」

那位男士——或者說菜喳回答完,便轉過頭去。


巧克力稍有無奈與委屈地望向繁星,請求救援。但點點只是挽着繁星的手臂,兩人繼續放閃,沒有注意到巧克力⋯⋯


才怪。不過就算注意到了,繁星也只是比了一個手勢。那就是「讚」,表示「兄弟,我精神上支持你」。


——支持個屁啊!


雖然打擾到點點有點不好意思,不過巧克力也只能動身去找繁星「強迫」救援了。


然而,就在此時,神奇的事發生了。


============


(V)


一個黑影衝到了繁星身後,使繁星整個人僵著在原地。


後一秒,黑影把手「輕輕地」搭在繁星的肩膀上。巧克力整個傻眼,而繁星只是一臉無奈地看看黑影。


「別這樣,很恐怖欸。」

繁星撥開菜喳的手,一臉無奈地說。菜喳面無表情地手插口袋,然後嘟嘴看向別的地方。


「ㄈㄒ明明說好只有我才可以跟害瓜牽手的⋯⋯」


——原來是這樣嗎?!

巧克力的臉出現了經典的三條橫線。


「定義來說,那是『握手』不是『牽手』喔。」

點點一邊平淡地說着,一邊將繁星從菜喳那裏搶過來。


「可是手還是碰到了。」

菜喳對魚乾說,同時把聲線壓扁,聽起來應該是撒嬌?


「你三歲小孩喔?怎麼連這種事都在意⋯⋯」

魚乾吐嘈。


菜喳像是被開啟甚麼機關,憋着淚水,點點還來不及反應,菜喳已經從點點的身邊把繁星抓過來。


「ㄈㄒ她又嘴我了⋯⋯」

無視點點的怒視,菜喳抓緊繁星的手腕且傷心道。


看着繁星誠懇的眼神在無聲地抗議,巧克力不禁表示同情。然而,巧克力還是不能終止他們的「戰爭」。


「啊!把繁星還我!」這是點點。

「妳又要從我身邊搶走繁星了?明明害瓜已經不要我了,連ㄈㄒ都不留給我嗎⋯⋯」這是菜喳。

「我一定都在,好、嗎?別鬧了啊。」這是魚乾。

「妳這傢伙絕對要背叛我!」這是悲憤的菜喳。

「甚麼這傢伙啦!」這是非常憤怒的魚乾。

「先把繁星還我再吵啊你們!」這是還在搶繁星的點點。

「這世界好可怕⋯⋯」這是被夾在中間而不知所措的繁星。


巧克力看着這一切,居然很自然地笑了。雖說很同情繁星,不過看着關係這麼好,又有點羨慕。


不過,到底要不要去救繁星呢?


巧克力的決定是⋯⋯救。


「嘿!繁星是我的。」

巧克力找到空檔時間,便一手拉繁星出來。繁星先是愣一下,隨即便是恐慌無比。


——之後繁是應該會感謝我吧。

巧克力如此思考。但過了不到一秒,巧克力背後感覺到十分「溫和」的目光。


轉過頭,是菜喳和點點。不滿的情緒完全漫出來,令在場的人都感到不寒而慄。


「把繁星(ㄈㄒ)還我!!!」

「啊啊啊!!!救命啊!!!」


「對着他們真是心累呢。」

看到他們都正圍毆巧克力,魚乾才安心地坐下休息,同時吃着瓜瓜和浮千買來的慶祝蛋糕。


「別說啦,妳也不是好很多。」

繁星靠在牆上,無力又無奈地輕聲道,

「而且,這是我家啊⋯⋯」


兩人「霸凌」巧克力的同時,他們路經的地方全是傷痕纍纍,就是把東西都弄亂了。


「看來你今晚要打掃到很晚了。」

「拜託,我想睡啊。」


============


經歷了不知多久,他們的戰爭終於結束了。點點已經累得趴在沙發上睡著了,而菜喳走到魚乾的身邊坐下互嘴,巧克力則是幫忙收拾繁星家。


「繁星啊,為甚麼只有我要幫忙打掃呢?」

巧克力邊搬椅子邊問,語氣中帶着不少不滿。


「巧克力啊,為甚麼我沒參與但每次都是我收拾呢?」

繁星沒轉頭,還是一樣專心地清潔桌面。巧克力頓時語塞,說不出一句話。


但住後看,魚乾和菜喳依舊在互嗆,話題離不開「繁星拋棄了菜喳、魚乾怎可以與巧克力牽手」,巧克力嘆氣又開始專心致志地收拾。


「啊對了,巧克力!」

魚乾像是意識到甚麼,又呼喚站在遠方的巧克力。

「聽繁星說,你也有養貓?」


「呃?喔,嗯,對啊。」

巧克力被突如其來的叫喚弄得怔了一下,才不順暢地回答:

「妳也是?」


「嗯嗯,下一次可以交流一下貓咪的事情。」

「好吧,下次有機會再聊——」


就在說到一半時,巧克力又感覺到那不友善的目光。而那來源,就是魚乾身邊的菜喳,這使巧克力再度僵在原地。


「菜喳。」

講這句話的人不是魚乾,更不是巧克力,而是語氣平淡卻感受到重重怒意,沒轉過頭只是正在掃地的繁星。

「不要再嚇巧克力了。」


「唔⋯⋯連ㄈㄒ都不要我了嗎⋯⋯」

菜喳又壓低聲線:

「明明是我的人⋯⋯」


——呃,欸?吓?!!


「喂喂喂!我甚麼時候成為你的人了啊?!」

繁星驚嚇得握不緊掃把,掃把因此掉到地上發出聲響。


魚乾在旁邊只是「呵」了一聲,大概是不出乎她所料吧。


——這甚麼驚人發言啊!

巧克力在心中默默吐嘈,同時對於菜喳和繁星的關係感到神奇。


「繁星⋯⋯是我的⋯⋯」

不知甚麼時候,點點已經醒來。因為還是很睏的關係,本來充滿威嚴的一句話變得毫無殺傷力。


「兔兔啊,我載你回去吧。順便繁星,你借出空間讓我們鬧真的謝啦。」

魚乾對於點點的話苦笑了下,接着便拉着點點離開,在離開前亦向繁星道謝。最後是與繁星對視了幾秒,才捨得離開的菜喳。


「害瓜。」

「怎樣?」

「妳給我到後座坐好,我開車。」

「嫑!我要開,你這三歲小孩才去睡覺啦!」

「我不管我要去搶駕駛位了呵呵。」

「欸!把車匙還我⋯⋯」


在關門之前,巧克力聽到他們的對話,又笑了笑。


「每個人的相處模式都不一樣。」

繁星悠悠地說:

「像他們就有種表面上經常吵架,實際上很關心對方。」


「嗯⋯⋯是嗎?或許是我認識他們不久,不太能理解他們的相處模式吧。」

巧克力歪頭,又默默地為那兩人笑了。


============


「大部分都清理好了,剩下的我自己來吧。」

繁星擦擦汗,對於快可以睡覺表示愉悅:

「你可以回去了喔,謝謝幫忙清潔。」


「這句應該是我說才對。明明是我們弄成這樣,卻要你清理。」

巧克力搔頭,有點不好意思地說,同時背起背囊,走向門口。


「好啦,下次再聊。」


巧克力一走出門口,心情倒是有些舒暢。並不是說對這次活動不滿意,只是因為想起魚乾和菜喳、繁星和點點的事而開心。


對上次可以跟損友們一起嘻哈打鬧,已經有一段時間了。因為她的意外,巧克力心情一直都沉於谷底。


雖說有時候心情較好,想和別人一起出來,結果別人卻避免提及自己的男女友,在派對上也顧忌有沒有話題是不能和巧克力聊的。


那些的聚會,可說不上是愉快。近期來也只有繁星不會太在意那些事情,像這次可以認識到魚乾他們,是真正意義上的「愉快」。


所以,巧克力還蠻高興認識到繁星的。


巧克力用走的回去,因為自己家與繁星家其實不遠。而走到公園的旁邊時,巧克力看到一些頗為罕有的事,那是平常在城市不會見到的數隻螢火蟲。


當然,巧克力對螢火蟲甚麼的不太感興趣,但一隻隻螢火蟲猶如漆黑中的明燈,讓人很自然便會追求牠。


走進公園,並沒有小朋友在玩耍。在這深夜中的公園,只有一個紅髮的青年坐在秋千上,低頭看着手掌,像是在沉思着甚麼似的。


正確來說,他是看着圍繞自己手掌飛舞的螢火蟲們。螢火蟲們發出微弱的光芒,遠處看來就像青年會魔法。


然而,比起這些,巧克力更訝異一件事。一件非常重要的事。


巧克力的視線可以穿過他,看到他身後的景色。也就是說他,身體是半透明的。


——是亡靈。


巧克力意識到這件事,便不太想靠近他。抓緊背囊的帶子,巧克力便以最高速逃離了公園。


「⋯⋯嗯?欸?」

那位亡靈聽到一些急速又漸遠的腳步聲,才回過神來。轉頭望向入口,並沒有任何人在。


應該說,本來站在那裏的人已經不見了。


——所以是有人跑離開了?


——欸?但是不會無故跑走的啊?


「⋯⋯難不成,他看得見我?」

亡靈看着空無一人的公園,又愣在原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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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一個整理(´・ω・`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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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若菲OwOb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